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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感油然而生,快速和陈叔告别就上楼。
顾迟迟盯着那封信许久,犹豫再三下还是打开了。
映入眼帘的是一叠照片。
照片里的人是巫衍,他被绑在椅子上,眼睛被一层黑布蒙住,平时的好看得t早已全数消失,看上去很狼狈。
顾迟迟一瞬间如坠冰窖。拿着照片的双手颤抖不已,她告诉自己要冷静,先打电话;先打电话确认他是否平安,可能只是一场恶作剧,照片是可以合成的,如果这是一个陷阱,那她不能傻傻地跳进去。
顾迟迟拿起手机打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。
第一通无人接通,她想也许是在忙。接着是第二通,依然没有被接通,她想也许是在洗澡吧?再来是第三通,还是没接,她继续用无数个理由说服自己巫衍没事。
在拨出她算不清是第几通的电话时,她不得不承认,巫衍遇害的可能x非常高。
现在该报警吗?歹徒想要什麽?她该怎麽办?还没来得及想出下一步动作,顾迟迟的手机铃声率先响起——
来电显示是巫衍。
「你怎麽不接电话?」她劈头就问,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回应。
「你说话啊!」
「顾小姐想让我说些什麽?」
不、这不是巫衍的声音,可却是巫衍的手机号码。
「你要什麽?要钱?我什麽都可以给你,把他还给我!」顾迟迟焦急的心乱如麻,她什麽都可以给,只要巫衍平安。
「少废话,明晚九点,你自己一个人过来,地点我会另行通知。记得,不准报警。」
「否则他会怎麽样我可就不晓得了……」
「喂、喂……」
话筒里只余电话被挂断的嘟声。很快简讯提示音响起,上头写着她明晚九点将要去的地点,是郊区的一处废弃工厂。
那废弃工厂确实杳无人烟,不仅手机没讯号,眼界所及之处更是荒芜至极,别说是人了,连半只蚊子也看不见。
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。
此行凶多吉少,顾迟迟知道。她彻夜未眠,新闻报导说入冬的第一场雪不会那麽快停,甚至会发展成暴风雪。
外头的晨光照进了室内,却照不进顾迟迟的心里;此刻,她的心如同这窗外的雪,暴雪将至,怕是停不了了。
顾迟迟没打算向外界求助,歹徒要求她一个人去,且不准报警,有去无回的事她不想和任何人说,说了又能如何?
在出差回来後,巫衍让顾迟迟放了一个礼拜的假,今天是假期的第四天,是真不吉利。
巧了,不吉利的事也来了。
她看着软木塞墙上满满的照片,一张张都是她和巫衍笑得灿烂的面孔。顾迟迟不懂,为什麽上礼拜还好好待在她身边的人,过几天就全变了样?
一直以来,她都认为ai情对她来说不会是必需品,也不会有ai的si去活来的一天;可当巫衍落在了歹徒手中,生si未卜,她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cha入,鲜血喷涌而出,狂流不止。
脑海中有千万个疑问,为什麽,被绑的人不是她?
他不在,时光的齿轮就像是被悄悄偷走了一般,停止转动。除了盯着时钟确认时间,她什麽事也没做,维持昨夜接完电话後的姿势在地板坐到现在。
她内心盘算晚上六点半要起身冲澡,再画上jg致的妆容,换上最美的服装。若是最後一面,她想要被记住,以她最美的姿态,被她ai到骨子里的人记住。
也许情况并没有想像中棘手,但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。
巫衍在这两年内圆了她所有的梦,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,把她这个平凡无奇的人宠成了公主。
这次轮到她了,换她为他做一回英雄。
她什麽都没有,可ai他这件事给了她莫大的勇气。顾迟迟可以为了巫衍不顾一切,无所畏惧。
窗外夜幕低垂,时间也悄悄来到八点,手机的提示音在一室寂静中响起,是计程车到了。
顾迟迟离开前再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、住了好几年的房间,终究是没有停留太久,转身出了家门。
司机大哥是个很爽朗的中年男子,见一可ai姑娘上车就热情招呼:「请问姑娘要到哪儿去?」
没多做寒暄,顾迟迟很快将那串早已烂熟於心的地址告诉司机大哥。顾迟迟毫不意外看见司机脸上一闪而过的讶异之se,大概是无法想像一个nv孩子在大晚上的要到一处杳无人烟的地方去吧。
还好司机大哥并没有多问,只是应答了声就缓缓驶入车流,顾迟迟松了口气。
坐在计程车後座,看着繁华夜se离的越来越远,车子越往郊区驶去,顾迟迟心里的忐忑就多一分,她很怕。
历经了四十五分钟的车程後,计程车缓缓地停在了离废弃工厂仅有二十公尺的距离。
拿了钱,司机看着姑娘远去的背影,终究没有开口说什麽,只是赶紧将车子掉头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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